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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喻黄/民国paro］沧海之水（7）

指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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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要看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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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.

依旧是熟悉的走廊。推开一扇门，简洁却不失档次的房间，正中央摆放着真皮沙发与和红木茶几，不难看出是一间会客室。墙上挂着的日章国旗与之前的同出一辙。

“戴小姐，我还是不大明白，”喻文州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人，面如冰霜，“作为76号的人你大可以当场揭穿我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
“谁跟你说我是76号的人了，我哥是我哥，我是我。”戴妍琦眨眨眼睛，无辜的眼神让喻文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，“再说了，我这次是在救南条，而不是帮你。南条香子对哥哥还有用，她还不能死。”

“还不能死，那什么时候能死？”

“等哥哥把事情处理完以后。虽然哥哥不会想让她死，但是我想。”说罢，莞尔一笑。

喻文州脑中飞速梳理好事情的脉络，抬眸凝视着面前的人：“不考虑加入军统吗？”

对方愣了一下，接着双眼中的光开始变得柔和。

“你知道吗，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，后来因为四一二政变的牵连遇到了变故。当时我流落街头差点被饿死，是汪家把我和他捡回来的，那时我才有了哥哥。他待我如同亲妹妹一样，我第一次体会到有家人的感觉。”她对上对方的的视线，一字一顿，“所以不管哥哥做什么我都会跟在他后面。”

戴妍琦起身出门，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：“我不会明摆着跟汪家对着干的，毕竟我这条命就是他们捡回来的，更何况这里还有最疼我的哥哥。”语罢，消失在了视野尽头。

角落里的录音带一圈一圈地旋转着，谁都不曾察觉。

喻文州回到府邸时已是深夜，他轻轻走到自己房间坐到书桌前，打开最上层的抽屉，忽然脸一沉。抽屉中文件摆放的顺序明显被打乱了，最上面的纸上写着几行大字。

密令

派新政府上海站行动处处长喻文州对军统局长官魏琛实施暗杀计划

次日清晨，喻文州整理着西装领子走下楼，看到黄少天和郑轩已经坐在了餐厅中。

“少爷早。”郑轩道。

“嗯，早，”喻文州拉开椅子坐下，“早啊，少天。”

黄少天切面包的手停了一下，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。

郑轩提醒：“少爷跟你说话呢。”

“没事，”喻文州阻止，“吃完饭去楼上拿下文件。”

郑轩只好作罢：“是，少爷。”

兴欣酒馆如往常般生意兴隆，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将包间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，门外是热闹非凡，门内是寂静无声。

“啪”一声照片被叶修拍在了茶几上，其中有对方与南条香子谈话的，有出入76号的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与其说是质问，倒不如说这种极度冷静的语气反倒使人背后发凉。

“毁掉76号。”喻文州镇静回应。

“我可从来都没听上峰说过派你去了76号。”

“没听过又如何，”喻文州扣上袖口的扣子，勾起嘴角直视着对面的人，“你不觉得你管的有些多吗？叶组长。”

叶修冷笑：“违反军纪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吧，喻处长？”

“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不会同意我去的，”喻文州淡淡道，“我有我的计划。”

“你还知道啊。”叶修叹了口气，语气缓和下来，“我相信天才军师做什么事都有一定理由。照片你自己处理掉，我从来没见过喻处长找南条香子谈过话，也从来没看到过他出入76号。”

喻文州足足愣了几秒钟，接着挑了挑眉：“你就不怕我是76号派过来的特务吗？”

“我相信老魏看人的眼光。”

“希望你没有信错，”喻文州顿了顿，“谢谢。”

看着人走出门，一直站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唐柔终于开口：“组长，你真的就这么相信他吗？”

叶修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，吐出的烟雾瞬间扩散在空气中：“他要真想叛变的话，我不信他一个天才军师会允许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。”

“那如果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呢？”唐柔疑惑。

“他不会害老魏的。”被烟雾缭绕着的人若有所思道。

府邸一改往日的和平与安定，黄少天不理，喻文州也不问，郑轩只能听命，迎春更是不敢多说。就连唯一的救命稻草魏琛最近也不见了踪影。

这几日黄少天时常会拿出冰雨看着它发呆，自喻文州送给他后各种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，令他忙得直打转，便再没碰过了。一直都在柜子里放得好好的，盒子顶部甚至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。好在盒中没有一丝尘埃。黄少天将它从中取出，刀柄上雕刻的花纹依旧清晰而又精致，乌黑的刀身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幽蓝，将锋利无比的刀刃的形状完美地勾勒了出来。

“这是南条近一周的行程表，”戴妍琦将一个文件袋推到喻文州面前，“三日后有个新政府高官的生日宴，届时南条也会到场。里面还夹着有邀请函，带上它就能进去了。”

喻文州放下手中的笔：“你哥跟南条的事已经办好了？”

戴妍琦一手托着下巴点点头：“是啊，已经没有用了。所以还得拜托喻处长了。”

喻文州站起身得体地鞠了一躬：“承蒙戴小姐的鼎力相助，喻某感激不尽。”

“举手之劳罢了，也算帮了我的忙，”戴妍琦摆摆手转身，“那就先告辞了，喻处长。”

“戴小姐留步。就这样进我的办公室，真的没关系吗？”

对方转身嫣然一笑：“现在全新政府上下都以为我们正在交往呢。”

等人一走，喻文州立刻把郑轩喊进来吩咐道：“三日后我去参加一个生日宴，准备一套宴会用的正装。”

“是，少爷。不过您一向对此类活动不感兴趣，这次是为何？”郑轩好奇。

喻文州勾起嘴角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有前所未有的好戏等着看呢，怎能不去？”

“今晚八时 月和酒楼 要事商讨”

肖时钦盯着手中的电报，讥笑着推了推眼镜。

喻文州啊喻文州，你还真傻到来自投罗网。

当时向南条香子报告时，我根本什么证据也没有，倒不如说是在下赌注。

没想到，竟然这么简单就上钩了。

双面间谍当得开心吗？喻文州。

电报被捏出了深深的折痕。

肖时钦的手渐渐攥成拳头。

“接下来我会让你玩得更开心。”

连夜制定计划的功劳，喻文州和郑轩回到府邸时已过了三更夜，咯噔一声打开门后迎接的是一片漆黑。

嗯？我为什么会拿着它？

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？

啊，少爷回来了，要上前问好。

不，不对，我应该——

下一秒，冰冷的刀刃穿过大衣刺进喻文州的胸膛中。

少爷！

喻文州喉咙一甜，下一秒胸腔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
咚地一声，郑轩立马拉开灯，刺眼的光线下倒地的人胸口正汩汩地冒出红色液体。

刀落地的一声脆响。

黄少天捂着头跪在地上，撕心裂肺的叫喊。

之后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
印象中郑轩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，似乎用尽了全力，火辣辣的痛感在脸颊上持续了好久。

急救车刺耳的鸣声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跟郑轩一起把血泊中的人抬上了车。

府中顷刻间又只剩下他一人。

少爷，对不起。我只是不愿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，不愿等到你真正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。只有这样你就能永远停留在我认识的那个少爷上了。来世我再为你唱戏，好不好？喻文州。

“什么？喻文州不见了？”肖时钦倏地拍案而起，对面的人被吓得一个哆嗦。

“是的，肖长官，”对方战战兢兢地答道，“派去他府上和军统的人都没找到，郑轩也没见到。”

肖时钦摘下眼镜，闭上眼揉了揉鼻梁上方的两侧，脸色十分难看：“都给我找，翻遍全上海也要找到他。”

“是。”对方逃一般连忙退下。

“等等，”肖时钦突然叫住对方，“再派两个人跟着小戴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一辆车开进熟悉的府邸，车上下来一个人，走到门前正准备掏钥匙，没想到一推就开了。

他走进黑暗中，向不远处坐在地上的人影道：“我有话跟你说，黄少天。”

人影似乎抬起了头：“郑副官？”声音沙哑得不像是人发出的。

“……事情就是这样的，我也只知道这么多。”吊灯发出的光线似乎比平常都要刺眼，郑轩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少爷为了保护你，才一心执着于杀掉南条香子。具体计划都安排好了，原本就等明天行动了的。”

黄少天花了好久才消化完刚才所听到的内容，“那抽屉里暗杀老爷的密令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郑轩将眼睛瞥向一边，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，半晌才重新开口：“多说无益，这件事你还是亲自问少爷比较好。”

对方瞪大双眼：“你是说——”

“少爷被抢救过来了。郑轩讪笑着，“还得多亏蓝雨的妖刀这次失手了。”

黄少天愣住，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现出他此刻的内心，原来人在极喜极悲中真的会失去所有的反应能力。

等对方接受了这个事实后，郑轩继续补充：“其实错不在你。是少爷生怕你陷得太深，才什么都不告诉你。你也不傻，我一开始就料到你早晚会知道的。”

黄少天的眸子再次黯淡下来，到嘴的话还没开口却被郑轩抢先。

“你喜欢少爷吗？”

“当然喜欢了。”黄少天觉得莫名其妙。

“不是平常的喜欢，”郑轩顿了一下，“我是说，恋人之间的那种。”

黄少天感觉这一瞬间自己在心中好容易筑起的堤坝终于崩塌了，河水铺天盖地的涌上岸边。

见对方没反应，郑轩接着道：“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有些事情自己察觉不到，周围的人都看得清楚。现在你都知道了，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给他惹祸了。”语罢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对方。

黄少天接过，展开一看是一串地址和数字。

“去医院看看吧，他应该已经醒了。”

黄少天将纸条重新叠好放进兜里：“我想听听少爷的计划，是明天行动吗？”
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郑轩反问。

“等我杀了南条香子，不然我没脸见他。”

“……随你吧。”

看过计划后，黄少天换上尘封已久的西装，将邀请函与纸条小心地放在不同口袋中，腰间插进了一把手最顺手的枪。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，感慨万千。

事实证明天才军师制定的计划一定是万无一失的，黄少天只要按着计划，几乎连脑子也不用动就能轻而易举地躲过所有的警卫，将子弹送进了南条香子的心脏中。对于如今的黄少天来说，杀人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。

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，看久了让人觉得有些视觉疲劳，熟悉而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整条走廊。黄少天凭着纸条上的内容，找到了相应的房号。

“那就先这样了，我哥还催我回去呢。想吃什么记得跟我说哦。”黄少天刚想压下门把，却从另一侧先被打开了。开门的是个漂亮的姑娘，看到他后投来了一个甜美的笑容，提着饭盒一蹦一跳地走远。

黄少天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门，刚想翻出纸条确认，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“少天来了啊。”

黄少天循声走进，看到熟悉的人坐在病床上，恍若隔世。喻文州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，面色苍白，朝他笑着挥了挥手。

单人间。

黄少天的心跟着跌倒了谷底。

“女朋友？”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后悔了。

对方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，而后又换成招牌式的笑容：“少天总是这么敏感。”

见对方不否认，黄少天莫名地怒火中烧。“我已经照你的计划杀了南条，”他走向床边弯腰凑近对方，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可到嘴边的话反倒像是完成任务后向父母讨要奖励的小孩子，“少爷，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。”

喻文州神情闪过一瞬间的慌乱，伸手揉了揉面前人的脑袋：“少天一向这么优秀，我们蓝雨的妖刀可不是白吹的。”

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结局后，黄少天自讨没趣地直起身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，无意间瞥到对方从领口透出的纱布，心一揪。

“少天，你瘦了。”

黄少天低着头，额前的刘海将他的脸挡了个严实：“对不起。少爷您安心养病，就不打扰了，告辞。”

“少天——”

“砰。”身后的声音连同空气一起被关在了里面。

“黄少天？”肖时钦皱着眉，“蓝雨的那个妖刀？”

“是的，肖长官，”对面的人报告，“有人说在宴会现场看到他上了二楼。”

“报告！”进来的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，“刚刚派去的人说喻文州好像受伤住院了，戴小姐去看望他，并且还碰到了黄少天。”

“又是他？”肖时钦陷入沉思，“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人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对了，如果看到戴小姐的话说我在找她。”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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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！！

莫名感觉有些狗血了是怎么回事（逃

超级喜欢肖戴的设定！